学术杂谈

天价《砥柱铭》《松柏高立图》《稚川移居图》书画拍品的价格考量

至2011年6月初,中国书画在拍卖会上已经有三件作品突破了四亿元人民币的价格,它们分别是《砥柱铭》书法,成交价为4.368亿,于2010年6月3日在北京保利春拍中问世;《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书画,成交价为4.255亿,于2011年5月27日在中国嘉德春拍中面世;《稚川移居图》国画,成交价为4.025亿,于2011年6月4日在北京保利春拍中现世。除以上信息外,这三件作品的拍卖地点都在北京,都是由中国国内实力雄厚的拍卖公司操作,都出现在两个年头仅一年的时间内。

三件作品天价的出现,在评论界的反应是天渊之别的。《砥柱铭》是一片哗然,赝品卖了个天价钱。《松柏高立图》是毁誉参半,虚火烧出了个天价钱。《稚川移居图》是一声叹息,神品卖了个鬼价钱。对评论界的基本反应,笔者的评论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砥柱铭》的天价成交,不仅轰动了收藏界,也惊动了书法界。书法界在审读了《砥柱铭》后,摇头的多于点头的,白眼的多于青眼的,对于4.368亿的价格更是当做了笑柄。即使不懂书法的人,只要把《砥柱铭》与黄庭坚的真迹用放大镜比一比看一看,真假、优劣一眼即明。据说,台湾的一位研究者,写了几万字的论文论证此《砥柱铭》是黄庭坚的真迹,是转型期的真迹。我问这位专家:真迹就是真迹,说转型期为什么?再问:要转型,是转向好的方向呢,还是转向坏的方向?字的转型,难道要脱胎换骨连基本功都丢掉吗?是真迹作品,还需要几万字的论证吗?乾隆皇帝及他的御用班底都否定的作品,你一个连毛笔字都写不好的人,评什么资格去推翻乾隆朝的定论呢?《砥柱铭》是“太不是黄庭坚了”的赝品,它的天价只是一个耻辱。

《松柏高立图》的天价成交,是虚火烧出来的,此论真矣深矣。在中国近现代的书画大家中,笔者认为齐白石的地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一是他没有长幅巨作,就像作家没有长篇小说就难被称为大作家一样。二是他的作品几乎全是应酬之作,难有深意。三是他的作品有太多的俗气和匠气。在中国近现代书画大家中,笔者非常认可徐悲鸿,吴冠中,赵无极等,他们的绘画水平要远远高于齐白石。吴冠中说,一百个齐白石也抵不上一个鲁迅,我说,一百个《松柏高立图》也抵不上一个《奴隶和狮子》《愚公移山》《狮子林》。真正的艺术品要耐看,要悦人感官,要发人深思,可以说齐白石的作品很少有如此的高度。看《松柏高立图》的画面,用笔寥寥,松柏不挺拔,苍鹰不丰腴,很像蒋介石本人形象的翻版,几乎没有美学价值,卖价能突破四个亿,我认为组成元素是蒋介石的名头占两个亿,原藏家刘益谦的名头占一个亿,画作的大尺幅占半个亿,其他占半个亿。以上名头有没有那么大的价值,笔者也无法得知了。

《稚川移居图》的成交价虽然也突破了四个亿,但低于以上两图,没有创造出新的中国书画世界纪录,令人一声叹息。从画作的艺术角度讲,《稚川移居图》是中国古代书画中罕见的精品,它比故宫收藏的《葛稚川移居图》还要精美。从中国画史上讲,《稚川移居图》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幅画既有宋代的写实主义,又有元代的理想主义,是两者的高度结合。从此以后,中国绘画就没有这样的作品了。从美学角度讲,《稚川移居图》具有一种令专家一见即倾倒令文人一见即钟情的震撼力。1977年当这幅画作被重新发现时,上海博物馆的书画鉴定专家钟银兰在他的当日日记中写道:“画极精,令人激动不已,激动不已。”两个“激动不已”,可以说把此画的“极精”推到了极致。从存世量上讲,王蒙的画在全世界就十来件,而且基本都被世界各大博物馆珍藏。从收藏传序上讲,此画曾经元明七大学者、大画家、大诗人之手,最后藏于苏州过云楼顾氏家族,可谓染尽诗书,饱含金玉。从此画的故事性上讲,其传奇性可亚《富春山居图》,在战火中幸免于飞机的轰炸,在动乱中幸存于“四旧”之封,以为毁灭,神奇再现。从时间上讲,此画已有600多年的岁月,从品相上讲,此画墨色不减,线点依旧,完美如初。从任何方面讲,《稚川移居图》与《砥柱铭》《松柏高立图》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即使将《稚川移居图》与西方名作《蒙娜丽莎》《烟斗男孩》相比,也过之而无不及。

都知道《富春山居图》的创作,黄公望用去了三年多的时间,谁又能推算出《稚川移居图》花费了多少岁月呢,一年,两年?时间就是功力,时间就是价值,没有长时间锤炼、制作的艺术品是不会具有较大价值的,青铜器如此,高古玉如此,名著如此,名画也如此。笔者从来不认为一时半晌挥洒出来的《松柏高立图》有四个亿的价值。说到最后,笔者对以上三件作品价格考量的结果是,《砥柱铭》今天的市场价格应是400万人民币,《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的市场价格应是4000万人民币,《稚川移居图》的价格应是2011年五亿人民币,2020年十亿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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