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江洋富通拍卖

       2009，几乎是用一年的时间在与一家叫江洋富通的拍卖公司打交道，其间充满了疑惑、欣喜、不解、失落、折磨和探索。这是我们第一次参与拍卖全过程，零距离接触拍卖行，使笔者感触颇多。遗憾的是，这些感触还是浅尝辄止，未能深入，落下了个雾里看花的结果。参照笔记，现将经过和感触记录如下。
       2008北京奥运会刚刚结束，一股经济寒流便从美国席卷全球，只要是收藏者，人人都关注着拍卖业在这次寒流中的表现。笔者从未正式参与过拍卖，对拍卖业的认识只局限于报刊杂志和网络。其中的一个认识是拍卖业已经是卖家市场，即拍卖场上由于卖家惜售，造成没有精品可拍买了。如著名的艺术品市场评估专家赵榆就明言：“拍卖行要进入‘无米之炊’时代”“中国内地的收藏家只是吸纳，不肯释出，还处于惜售的阶段。拍卖公司征集精品的渠道越来越窄，能征集到精品的空间越来越狭小。”正是基于这个认识，为了自己钟爱的收藏业在寒流中挺住，便决定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精品投进拍卖场。于是2009年春节刚过，笔者便将五件瓷器精品通过电子邮箱分发给几家拍卖公司。很快，这几家拍卖公司就有了回音，肯定了送拍品并同意送货。在这几家拍卖公司里，江洋富通最热情。
       笔者选择拍卖公司的路线是1、杂志广告。原因是做广告的就是需要的。2、网络调查。调查该公司有没有被投诉，被投诉的公司就放弃。3、该公司要有3年以上的拍卖业绩。4、该公司要有文物拍卖资质。江洋富通具有以上条件，又热情，就打动了笔者。该公司的热情主要表现在回应上。邮件上有回音，电话上有询问有答复，不厌其烦，柔声细语，很有亲和力。使笔者对该公司留下深刻印象的事还是笔者在《收藏》上曾读到他们一个姓刘的经理接受记者的访谈录，刘经理说他们最愉快的事就是征集到了好的拍品。2月22日，接到该公司侯先生的电话，问送拍情况，于是便在电话中问送拍品的估价，回答分别是几百万，而且对一件宣德红釉碗更是充满期待，说这样的瓷器在拍卖会上是多年都没有见到的。查相关图书资料，情况确实如此。他们的估价是符合市场价的。5月21日下午，该公司一名姓韩的小姐打来电话，认为送拍品不错，问几时送货。回答：保管费太贵了，要几万元。她说，东西太贵重了，只能如此。问其他费用，她又谈了图录费的具体价格：整版的1800元，半版的1100元。
        得知该拍卖公司在拍卖前要收一笔不小费用的情况后，笔者就打消了送拍的念头。碰巧的是在6月份见到了多年的好友，谈到了此事，好友愿意资助一部分钱，待成交了再分成。这样，笔者就在8月初赴京，走上了拍卖之路。
        在该公司艺术部，被称为侯总的先生一一看了我们的送拍品，有瓷器有古玉，最后，他选定了3件，两件瓷器，一件玉器。他对宣德款的红釉碗显出格外的喜欢，还情不自禁地说了声“运气来了”。笔者则对宣德款的青花军持十分看好，他应道“那件也不错”。在他看来，这两件瓷器估价都可以定在300万以上，我们怯于其高昂的保管费，把价格都压低了。侯喜形于色的向我们讲起了08年他们公司拍出的一件3800万瓶子的经过。开始，侯认为把这件清乾隆黄地粉彩轧道开光转心瓶的起拍价定为700万元有点高，但委托人认为不高。侯劝说，那要交3.5万的保管费，流拍了，损失就大了。委托人说，我股市上一次损失几十万，这点不算什么。于是，侯就按委托人的意见定了700万的起拍价。侯的意图很明显，但我们的态度也很明确：一是谨慎，二是保守。即使这样，随身带的钱还是不够。签了合同，照了像，交钱钱不够，侯总就叫他的一位女手下随同我们到楼下商场的取款机上取钱。路上，那位小姐说他们的侯总是叶佩兰的学生。笔者说是学习班的学生吧。那小姐说，学习班的学生什么都学不到，侯总是长期的正儿八经的弟子。我们将信将疑。取款机一天只能取两万块钱，还不够我们交保管费图录费等费用，我们约定好下午或明天再把余款交齐。就是这一个阴差阳错 ，竟然使我们真的见到了收藏界陶瓷界大名鼎鼎的叶佩兰。当天下午，我们去该公司交余款时，侯先生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少半扇，探进来一张脸，我们同时反应：叶佩兰！侯先生在看资料，没注意到。他的手下告诉他：候总，叶老师来了。侯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我的好友问那小姐：叶老师是来看我们的拍品吧？那小姐说，叶老师有别的事。时间不长，侯先生就回来了。侯先生的很快回来，倒使我有点儿相信好友的问话了，侯先生把叶老师领到藏品室，由叶老师慢慢看送拍品，他就会很快脱身。叶佩兰专家的出现，使我们感到那小姐说侯是叶的学生的话有可能，同时，也引发了笔者的无数遐想：叶是这个公司的顾问吗？侯能得到叶的真传吗？叶是不是给故宫或什么人来看什么藏品了？
         签合同前，我们问图录什么时间出来，侯回答十一月份。又问我们参加拍卖会之事，侯回答：拍卖会你们不参加，来了也进不去，会场容纳不了太多的人。拍卖会有税务部门、工商部门、公证部门在场，还有录像。侯先生后面的话，使笔者心头蒙上一层阴影。我们不懂拍卖，也没亲身到过拍卖会，我们想体验一下现场，并没有不相信之意，侯先生说这么多，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在我们送过拍品后的9月17日，江洋富通公司一位姓徐的小姐又打来电话，询问送拍品的事，我回答已经送去了。但心里犯疑：拍品送去一个多月了，他们怎么不知道？查这个电话 号码，又是新的，赶快打联系电话。回答是那个电话是他们业务部的。为我们的拍品，我前前后后收到了该公司的电话有七八次之多。我对这么多的电话，理解的很阳光：他们确实看上了这些拍品，他们是有眼光的，认真的，热情的。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11月份，我们没有收到图录，打电话询问，回答是要到12月了。12月打电话问，回答要等到拍卖前了，还十分专业地解释道：图录送早了，买家看过就忘了。
          该公司的拍卖会于09年的12月29日举行，12月31日我们得到消息，送拍品全部流拍。2010年1月8日上午，我们来到该公司艺术部取回拍品。并向候总质询了相关的情况。问：为什么我们送拍品三件连一件都没有成交？回答：市场很难说。问：这次成交率如何？答：这次成交率是公司最好的一年，成交率达到40%多，成交了500多件，1.5个亿。问：你非常看好宣德款红釉碗，为何没成交？答：市场很难说。你看好的藏品，卖不出去。你认为很一般的藏品，却卖出了几千万。问：你看好的拍品，一件都没有成交，你却说成交率达百分之四十以上，不可能吧！我大胆估算一下，你们的成交率只有百分之十几。答：你这样估计，可以。问：能不能让看一份成交记录？答：没整理，不方便。我们很想得到该公司拍卖的真实信息，但无法得到。必须指出的是，该公司接货时的服务态度很好，又是倒水，又是送图录让你看。而退货时则是“脸难看，话难听，不耐烦”，不倒水，不让坐。前后天渊之别。
         本人虽是第一次介入拍卖，但了解拍卖的时间却很长了。知道许多拍卖公司是靠收取各项费用生财的，业内人士说，不少的拍卖公司一年卖不出一件藏品，他们也能挣到几百万元。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本人以该公司的拍卖图录及他们的收费标准为他们的这次拍卖收入做了个估算，仅图录费约150万元。保管费则在110万左右。两项相加260万元，真的是几百万元。又猜想他们的拍品高达1607件，每件叫拍花一分钟，就需要26.8小时，而他们的拍卖时间就一天，这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呢？难道每件拍品只需要30秒时间的叫卖吗？（按8小时算一天）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的一个同学参加了天津蓝天的拍卖会，送了4件拍品，全部成交。按单个卖家来看，成交率达到百分之百。与其相比，本人的这次拍卖就是百分之百的倒退了！失败了！上当了！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