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杂谈

宋徽宗“ 缉熙殿宝”印的收藏与考证

       在本馆的收藏品中,有一枚玉印,印文是“缉熙殿宝”四个篆书阳文,方形,边长为2.8*2.9厘米,白玉质地,龙首形钮。收藏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后经长期考证,得知此印为宋徽宗赵佶的便殿印。
       得出此结论的主要依据是来自《古玉图譜》一书。《古玉图谱》为宋朝龙大渊奉敕编撰,时间是南宋淳熙三年,即公元1176年。此书著录宋以前玉器600余件,但由于后来的收藏家有的认为它收录的玉器芜杂不精,有的认为它的玉器图样与存世的玉器不相符合,更有甚者认为它是一部伪书,致使此书丧失了它应有的古籍文献价值和研究利用价值。近年来,随着高古玉器的不断发现,愈来愈多的收藏家在此书中找到根据,找到“知音”,此书的价值也日见重要。本馆的“缉熙殿宝”玉印的考证,就是一例。
       在《古玉图谱》第36册,著录了这方印。名称是“皇宋缉熙殿小玺”,图样有两个,一个是外形图:在一个方形上站立着一只舍利;一个是印文图:篆书“缉熙殿宝”四字。文字是“右玺方二寸六分,高二寸八分。舍利兽钮,玉色甘黄,无暇。玺文四字,曰缉熙殿宝。夫缉玺殿亦徽祖燕居之便殿也。臣谨按海外异物志云,天方国产兽名曰舍利。虎豹为暴,则出而食之,惟不伤人。身有奇光,黑夜映之,光如满月,口吐珠玉,王者有道则至。今玺钮著之,所以彰上瑞也。舍利形如狮子而色黄,班文如虎,尾大如扇,日行八百里。”(原文无标点)
       本玺与著述有一定出入,但从玉质的老旧程度上,印文的规范、体形上,龙首钮的风格上,雕刻的精美程度上,设计的非同凡响上,都不可能是现代人的仿作和臆作,因此可以断定其为宋代作品,也可以进而断定其为宋徽宗的便殿印。
       《辞海》对缉熙的解释是:缉熙,光明貌。《诗.周颂.敬之》“学有缉熙于光明”,郑玄笺;"且欲学于有光明之光明者,谓贤中之贤也。”宋吴自牧著《梦梁录》“卷八.大内”载:“禁庭诸殿更有者,曰延和,曰崇政,曰福宁,曰复右,曰缉熙,曰勤政---”。大宋王朝的宫廷中有缉熙殿 ,在赵佶当朝时作为便殿,再刻一枚闲章,应属正常之举。
      《宋史》对宋徽宗的评价是:“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故特著以为戒。”很悲惨,生前沦落北国,死在异乡,死后又被作为反面教材载入史册。其实,这只是一面之词。纵观中国五千年历史,能诞生如此一位诗书画成家,儒道释皆精,吹弹唱均擅,“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元史学家脱脱语)的皇帝,又何尝不是一件大幸事呢?比比看,在文化的贡献上,有哪一位皇帝能望其项背呢?再反过来想想,如果没有赵佶这个皇帝,我们这个文明古国是不是缺了一大块?以往的历史,只是政治的历史,军事的历史,而不是文化的历史,这也是历史的缺失。今天,在文化成为各国民族灵魂和软实力的面前,我们还能怪罪赵佶吗?我们还能指责他的收藏吗?
       宋徽宗赵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也是积极倡导者光大者身体力行者,还是收藏业的历史第一人,能收藏到他的闲章,真是光明的灿烂的天赐的幸运的。所以,本馆特书此文,一为纪念文化皇帝赵佶,二为弘扬徽宗倡导的收藏文化。时逢己丑年元宵节,就以宋徽宗的一首词作为本篇的结尾吧!
            《醉落魄》  无言哽噎,看灯记得年时节。行行指月行行说。愿月常圆,休要暂时缺。  今年华市灯罗列,好灯争奈人心别。人前不敢分明说。不忍抬头,羞见旧时月。

 

附图“ 缉熙殿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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